第295章 骨肉相残,算计人心(二更)-《千金令:嫡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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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难道是因为陛下即将派武成侯往西北军中任职,顾世子自感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即将受到威胁,所以找茬儿警告来的?

    因为他来了却没进屋,明明白白就是知道武成侯在此,冲着这位小侯爷来的!

    秦颂即将调任西北军中的消息,皇帝应该是准备在次日早朝上在于朝堂上正式宣布,但兵部的官文已下,这事儿板上钉钉,消息也提前不胫而走了。

    祁欢从外面回到家,因为自己已然心事重重,自然无暇再回过头去听外面传的小道消息。

    并且——

    她这前脚才当回到家,洗了把脸,换了身常服,卫风就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快?”祁欢大为意外,当场便意识到事情有所偏差,不由的紧张起来,“他人呢?回前院了?”

    星罗道:“没,奴婢把他带过来了,就在院子外面。”

    “叫他进来。”祁欢也有点坐不住了,起身从屋里出来,进了隔壁书房。

    星罗将满头大汗的卫风领进来。

    卫风的表情很是凝重,但看着却不像是事情办砸了的那种恼恨无措,不等祁欢发问,他也就直接和盘托出:“大小姐,杨陈氏那边的情况不太对劲,属下听我家世子的吩咐赶过去就听说她已经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祁欢一愣。

    除了她和顾瞻,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到有什么人须得去对杨陈氏那种市井妇人下手的。

    总不能——

    是叶寻意动作迅捷,已经注意到对方,并且早早出手了吧?

    “具体什么情况?人没了?”祁欢心中不由的更加慎重几分。

    “那倒没有。属下乔装之后寻到陈府附近,还没等摸到他们家门,就听邻里议论说陈家出了变故,再仔细打听,才知道就是那个杨陈氏出了事。”卫风此时也有点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,“说是最近这段时间,因为宁氏卧病在床,杨陈氏日日往返杨、陈两家之间侍奉母亲,就在前天夜里,入夜之后她如常自杨府归家的路上遇上截道的,险些被掳走,好在巡夜的官兵路过附近,歹徒便仓惶逃窜了。之后她昨日再去杨府,也就是中午歇了个午觉的工夫,便起不来了。叫了大夫前去诊治,说是重度偏瘫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连串变故不仅发生的及时,并且一连串的巧合也太紧凑了点,卫风说着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有些可笑了。

    他瞄了祁欢一眼,才继续将这匪夷所思的情况讲完:“究其病因,说是人年纪大了,本来就不禁吓,杨陈氏由于被惊吓过度,骤然引发的重症。”

    再具体的,就跟祁欢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——

    杨陈氏也五十好几的人了,养尊处优这些年,一身的富贵病,一个惊吓过度,她人再更倒霉一些,一下子被刺激偏瘫,都几乎顺理成章。

    祁欢一时默然。

    刚好星罗端了热茶进来,闻言也当即皱起了眉头,先揪出一个疑点:“这京城重地,天子脚下,杨家府宅所在那片地方的住户也多是非富则贵,就不说夜里巡城的官兵了,便是各家的护卫也是稍有动静便闻风而动。哪儿来的匪徒,胆敢半夜在这城里公然掳劫官眷?而且……你说他们要掳走杨陈氏?掳走个老太太干什么?是要敲诈勒索吗?”

    以卫风走南闯北和混迹军营的阅历,这些星罗都能一眼看穿的简浅破绽,他自然也当场就识破了。

    也就是因为觉得刻意,这才特意将关键词都转述给了祁欢知道。

    他来不约而同都在等着祁欢说话。

    可祁欢半天没言语,一副若有所思模样。

    卫风只能接茬道:“这事确实不合理,但京兆府衙门也备案记录了,并且就在杨陈氏被劫未遂的次日,她便出了事。”

    “事情出在杨家门里,如果刨除是杨陈氏真倒霉的概率,那不用问,就是宁氏两母子之一对她下的手。”祁欢终于开口,一语中的,“那母子俩原就不过一对儿禽兽,尤其是宁氏……杨成廉是她一辈子的依靠,她无论如何不会舍弃,可杨陈氏,盛世太平时,她无所谓多留这一个女儿,真到了有事的时候,杨陈氏成了累赘,会被她当机立断的无情舍弃也没什么奇怪的。”

    文妃那种身份可以被她所用,也为她出过力的棋子,需要舍弃对方换得自保的时候,宁氏都能毫不吝惜的直接祭出,更何况是杨陈氏这种关键时刻出不上力,还可能拖后腿的了。

    祁欢的表情一派凝重,却不是替杨陈氏悲哀,她只是感受到了来自于未知力量的威胁:“可是试图掳劫杨陈氏的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有一种可能是宁王府或者叶氏的人已经闻风而动……”卫风将自己的推论说出来。

    但这也仅是一种可能而已,他自己也并不倾向于相信。

    “看着不像。”祁欢轻轻地摇头:“虽然叶寻意和宁王府方面最有动机,可堂堂一个宁王府,又是有备而来,若是他们想要出动几个得力人手去绑走一介市井妇人,必然十拿九稳,怎么可能会惊动了官兵,还被几个官兵给冲散,不了了之。”

    卫风道:“属下也是觉得这事情蹊跷,瞧着……倒像是有人投石问路做的一场戏,假意扮成是有人要绑走杨陈氏做揭露杨成廉母子的人证,以此诱导养成母子抢先出手,先封了杨陈氏的口。”

    祁欢自然也是此等感觉。

    与卫风对视一眼,她也便自嘲的笑了:“而且就目前的局势来看,宁氏他们应该会认定这事就是我做的!”

    卫风倒吸一口凉气,面色就又更是凝重了几分下来。

    祁欢思忖过后,却是再次轻笑出声:“我倒是不介意背这个黑锅,横竖我与他们一家也是不死不休的,这种烂账多往头上栽一笔也无所谓。我是只没想明白,除了我,谁还那么无聊,不仅知道内情,还料准了宁氏母子二人的歹毒性情,可以这般恰到好处的算计了此事。总不能是我表哥或者我母亲做的吧?他们是有动机,也知内情,可是瞒着我做什么?就为了叫我替他们背黑锅?”

    卫风与星罗互相看看,也都是一筹莫展。

    “属下再去查查看吧。”最后,卫风说道。

    “算了。”祁欢摆摆手,“现在都时过境迁了,去查也够呛能查到什么线索。不过就对方目前的行事而言,至少在这件事上他做的还算对我们并无恶意。”

    只不过,单凭一件事来判断是敌是友,过于草率。

    有这样一个身份不明,目标不明的人隐在暗处,总归不是件太好的事。

    祁欢认真想了想,依旧想不出还有谁是能熟知她与杨成廉母子之间的内情,还能抢先她一步这般行事的。

    总不能是皇后和太子他们那些大人物吧?

    “不管怎样,这事儿你也回国公府跟顾瞻交代一声吧,好叫他心里有数。”斟酌再三,祁欢暂时也只得如此作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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