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金陵兵部衙门,官署之中 正是冬日时节,天气已经格外寒冷,外间一片冬日的肃杀之景笼罩着大地,而厅堂之中却燃起了火盆,人头攒动。 江南大营参将以上的将校,以及远道而来的杭州卫、宁波卫、福州卫的水师将校,各着武官袍服,在一张张楠木椅子上列坐等候,周围小吏递送上一盏盏香茗。 水溶以及楚王也赫然在座,端起茶盅,耐心等候,由少保、南京兵部尚书解岳相陪叙话。 解岳年近古稀,头发花白,当初也是隆治朝的重臣,因为两位南京兵部侍郎蒋夙成、孟光远在当初的兵部军械贪腐一案中革职,如今的南京兵部侍郎是一位唤作佘庆真的中年官员,权知部务。 解岳道:“这次,女真派水师南下,我金陵水师大部皆被调拨至南方,也不知能否抵御得了?” 楚王道:“老大人放心,卫国公已经派人调拨了江南水师,这两天就会赶赴金陵,金陵为朝廷故都,绝不会出什么纰漏。” 解岳道:“老朽也老了,如是朝廷需要,重新披挂上阵,义不容辞。” “老大人老骥伏枥,小王佩服,不过,如今朝廷强兵良将都在,不会让女真人打到金陵城下的。”楚王慨然说道。 解岳闻言,点了点头,苍声说道:“卫国公的确是当世名将,有其人督军问事,女真当不在话下。” 两人说着话,楚王看向江南大营的水师将校,心头生出万丈豪情来。 这还是楚王头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军事会议,心头振奋可想而知。 不大一会儿,外间兵部的小吏高声说道:“卫国公到。” 说话之间,就见贾珩在一众锦衣府卫的簇拥下,自仪门来到廊檐之下。 在场诸将纷纷起身,目光不约而同投向那蟒服少年。 “末将见过卫国公。”正在列坐的一众将校,纷纷起身,向那少年恭谨行了一礼。 眼前的少年国公在西北收拾南安郡王留下的烂摊子,两战大获全胜,又收复故土,几如大汉军神! 贾珩伸手虚扶,说道:“诸位将军速速免礼。” 然后,朝楚王以及北静王水溶行了一礼,道:“王爷,水郡王。” “子钰,就等你了。”楚王面色振奋地看向那蟒服少年,语气满是热切。 贾珩点了点头,也不多言,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,落座在一方桌案之后,说道:“山东登莱府的保龄侯军情急递,与女真以及朝鲜水师交手几次,双方之间互有胜负,豪格势必以水师袭扰我沿海,需得提前防备,此外荷兰红夷与刘香等一众匪寇,已与女真勾结,敌如在南北举兵呼应,也要及早防备。” 水溶俊朗、白皙的面容之上,神色凝重,问道:“如今江南水师已经调度过来,但兵力并不占绝对优势。” 曾经的江南水师出自金陵六卫的兵马,以及江北的部分水师,而后又经扩建,如果再加上朝鲜水师的水师,大概是五六万人。 而这次女真与朝鲜水师也有五万多人,在兵力上的确不占优势。 贾珩道:“江南水师回援部分兵力,可先与登莱水师联手,自南向北击退女真的兵马,然后再进兵陈州大岛,而后一举切断两地的联系,这次用兵是先女真而后海寇。” 相比盘踞在鸡笼山的海寇求财,更多还是保守型兵力,女真是带着充足的攻击性,时刻可能袭扰沿海,造成更大的动乱。 说着,抬眸看向水溶,说道:“水王爷,这次先抽调杭州卫、宁波卫的兵马,截断女真海师的南下之路,我军南下两地合围,不使其袭扰南下。” 水溶问道:“大岛之上的红夷呢?” 贾珩沉吟说道:“漳州以及粤海两地水师大约六七万人,也会尽数出动,监视荷兰红夷以及海寇的动向,不使其北进与女真勾结。” 水溶点了点头,道:“卫国公如此布置,可保万无一失。” 贾珩目光逡巡向其他将校,沉吟道:“这次战事虽在水上,但沿海的步卒和骑军也要随时策应,谨防女真以及朝鲜水师登陆袭扰苏松、淮北等地海域。” 说着,看向一旁的江南大营诸营将校,说道:“各部兵马谨守海疆,一遇敌情即刻来报,不得有误。” “是。”在场众将校纷纷称是。 贾珩看向在场的一众将校,开始布置作战任务。 待诸将领命而去,贾珩唤道:“韦将军。” 下方的江南大营水师提督韦彻起得身来,抱拳道:“节帅。” 贾珩道:“你先在驿馆等候,等明日一早儿随本帅前往崇明沙的江南水师营寨。” 记得贾芸、贾菱、贾芹三人此刻都在江南水师,先前派往福州沿海剿灭海寇,也不知立功了没有。 而在前往西北的贾家小将当中,贾芳已经因功升迁至参将,而且挣下了一份轻车都尉的爵位。 而贾菖则从当初的千户升迁为游击将军,也有一份云骑尉的爵位。 韦彻这边儿拱手应是,也随后离了兵部部衙。 随着时间过去,各部的水师将校开始陆续回去领命。 见诸事停当,楚王目光热切地看向那少年,问道:“子钰,小王这边儿能够帮着大军做什么?” 贾珩笑了笑道:“王爷主要负责军需、粮秣以及军械供给,其他事务倒不用太过费心操持。” 楚王整容敛色,朗声道:“子钰放心,前线所需军需辎重,绝不会出岔子。” “只是,粮秣和银项动用哪一处的?”楚王又问道。 贾珩道:“南京户部方面会有一批粮秣,此外,海关税务总司也会调拨一批银两,以支应战事。”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,如果不是陈汉前些年抄家取财,加之海关输了一口血,这几场战事真的打不下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