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楚王面色难看,目光咄咄地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冯慈,问道:「冯先生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?」 这几天只觉吃了苍蝇一样,他在京中明显发现一些官员,看他的目光颇为异样。冯慈问道:「王爷,翰林院那边儿如何?」 「孤让柳妃问过岳丈,他不知晓。」楚王说着,转眸看向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丽人,说道:「柳妃也在这儿。」 柳妃着一身藕荷色长裙,年岁二十三四的花信少妇,鹅蛋脸,容颜修丽,仪态端美,温宁眉眼间萦绕着一股缱绻翰墨的书卷气,粉唇微启,声音轻轻柔柔道:「殿下,那位翰林编修是家父学生不假,可家父为两任副主考,一任主考,留翰林院中的学生不少,平时也没怎么留意这虞师寿,不知他与何人交往过密。」 廖贤目光出神,低声道:「难道真是翰林清流仗义直言,为国事上疏?」这不是没有可能,读圣贤书读迂了的人,有可能热血上涌。 冯慈冷声道:「王爷,下官着人查访,那虞师寿三十岁五岁中得进士,如今三十有六,在翰林院蹉跎五年,上有老母,下有妻小,因俸禄微薄,在神京城中,还在租房居住,如说仗义直言,倒也不像。」 这等老翰林都快被官场磨平,怎么可能头脑一热,为图名声而甘冒奇险? 「也说不定,许是正因此节,才想图以美名,进而搏个前程,现在京中都在传扬其名,已为朝 堂重臣瞩目。「廖贤眉头紧皱,若有所思,说道。 甄晴晶莹玉容宛如清霜覆盖,柳叶细眉之下,凤眸眸光清冽,道:「王爷,只怕此事不太寻常,我猜这里必是有人在暗中弄鬼。」 楚王闻言,目带期盼地看向甄晴,问道:「王妃以为会是谁?」 自家王妃为他的贤内助,每每多有奇思妙策,他平时也多依仗王妃出谋划策。「王爷,妾身猜测多半是老大,齐郡王!「甄晴明眸冷闪,幽幽说道。 此言一出,书房中众人,都是心头一惊,面面相觑。 如果齐郡王在此,一定会惊呼,他好不容易想个法子,楚王妃甄晴竟一眼识破。因为甄晴知道自家人没做,那么还能是谁? 除了魏王,就是齐郡王,魏王有一定嫌疑,但刚刚开府,就有这般动静,只怕更多还是齐王。 楚王默然片刻,迟疑道:「有没有可能是魏王和宋家人,他们想着时机千载难逢,按捺不住。」 「我猜就是老大,除了他,不会有第二人想。」甄晴冷声说着,十分笃定。楚王:「..." 甄晴解释道:「否则,三位宗室之中,此事单单牵涉到魏王和王爷,惟独齐郡王府独善其身?事出蹊跷。」 楚王眉头紧锁,不解问道:「可他图什么?如果父皇就势立魏王弟为嗣,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?」 甄晴冷哂道:「父皇如果想立魏王,早就立了,也不会等到今天,那么现在老大这般起哄架秧子,就是想浑水摸鱼,栽赃嫁祸,坑害王爷,让父皇以为王爷,想要架魏王在炉火上烤。」 廖贤目光一亮,点了点头,赞同道:「王爷,王妃所言不无道理,圣上御极多年,久不立储,原就有观诸王品行之意,而齐郡王行止浮浪荒诞,举朝所知,现削爵为郡王,系出此由,而齐郡王心有不甘,故想要将挑拨王爷与魏王之间关系,如今闹的沸沸扬扬,满朝文武以为王爷有嫌疑,圣上猜忌王爷和魏王,齐郡王坐收渔翁之利。」 「可这般大的声势,齐郡王这几天一直待在渭南,倒也不像是他让人鼓噪出来的,有没有可能是魏王一手操持出来了?「楚王面上现出思索,皱眉说道。 这几天不少朝臣上奏疏,如说都是齐郡王撺掇,也不可能。 廖贤摇了摇头,说道:「王爷,下官猜测,多半是魏王见朝臣跟进上疏,趁机寻人借势而动,然而不想圣上之意甚坚,碰了个钉子,方有今晨不见魏王之事。」 或许是一股暗中力量的推动,魏王得了崇平帝训斥之事,已经传扬出来。 楚王沉吟片刻,点头道:「廖先生之言不无道理,多半就是此由,可父皇会不会怀疑是本王在离间骨肉,本王是否进宫自辨?」 「王爷不需自辨,不然就是越描越黑。」廖贤提醒道。 甄晴轻声道:"廖长史所言甚是,一动不如一静,父皇势必要迁怒王爷,这个哑巴亏,王爷先吃着。」 不远处的柳妃听着几人叙说着朝局,温婉缱绻的眉眼间见着恹恹之色,这些朝堂的人心算计,她仅仅听着,就觉得想要.....打瞌睡。 说来,楚王陈钦与柳妃是在一次诗会上认识,柳妃这等文青女,对这些原就兴致不高。 楚王沉吟片刻,说道:「不过经此一事,也不是全无用处,起码父皇的心思更为明确,无意立嗣。」 「王爷也不用太过担忧了,如今闹的这般大,圣上定会派人查察,那时真相水落石出,谁女干谁忠,一目了然!「冯慈开口说道。 甄晴轻声说道:「相比老大是长,魏王是嫡,王爷两头不靠,最没有优势,可以说最不想将夺嫡摆在明面上,以父皇心智之深,只要细思其中缘故,应不会怀疑到王 爷头上。」 冯慈点了点头,道:「王妃所言在理,圣上明察秋毫,如王爷没有参与其中,必定不会被蒙蔽。」 楚王点了点头,叹道:「树欲静而风不止,本王只想好生办差,为父皇分忧,奈何有人咄咄相逼啊。」 感慨了几句,楚王打发走了廖贤和冯慈二人,以及柳妃。 等众人离去,楚王端起茶盅,抿了一口茶问道:「王妃这几天常往贾家去,他们家如何?」 「还好,先前和王爷说过,南安家骄横,贾家现在与南安家不怎么对付。」甄晴玉容微微,说道:「但妾身也大方便常往贾家去,只能让二妹过去,莫要淡了交情。」 楚王点了点头,温声道:「我更不方便往贾家去,你和二妹勤往贾家走动走动,不说打下多好的交情,起码不能让贾家站魏王,如是两不相帮就好了,他是父皇的人,眼里只认父皇,如今领兵平叛,这等柱国之才,纵是我将来...也不可或缺。」 甄晴柔声道:「王爷放心,定让他不与王爷有隙。」 此事,她自有谋划,一旦贾珩回京,就寻机会拿捏住贾珩。 说到此处,楚王面色凝重,压低了声音,问道:"咸宁的风声,你可听说了?」 甄晴点了点头,宽慰说道:「王爷不需担忧,贾子钰已有正妻,此事千难万难,退一万步说,纵然父皇真的赐婚,贾子钰也不会至此倒向魏王,反而与魏王保持距离,不然置父皇于何地?」 不过,真到那时,会很难办,所以还需拿捏住贾子钰的.....把柄。 楚王眉头紧锁,低声道:「是这个道理,不然京营和锦衣都倒向魏王,那重华宫之事就要重演了。」 这也是他不再奢望将贾子钰拉到自己身旁的缘故,贾珩的身份注定了不能旗帜鲜明地支持任何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