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范氏笑了笑,好奇问道:“老太太,可是那位珩大爷?” 贾母点了点头,道:“可不是?你在南边儿也听过?” “书信往来,也曾听过。”范氏笑着应了一声,不好深谈。 邢夫人面色就有几分不自然。 邢岫烟抬眸看了一眼自家母亲,思量着“珩大爷”其人,少顷,重又和一旁的宝钗叙话。 而后,贾母宴请午饭,众人用过饭,落座,品茗叙话。 贾母道:“你这侄女回去,也没同龄女孩儿一起玩着,看着倒是孤单的紧,不若先在这边儿和二姑娘一同住着,她们姊妹同龄,来往说话也会便宜一些。” 事实上,贾母就喜欢那颜色好的女孩子,对后来的薛宝琴,更是将一件珍藏已久的斗篷送给宝琴。 这种心理可以称之为“祖母的青春缅怀”,能在暮年之中,从一张张笑脸中找到逝去的青春年华。 当然越热闹、越喜庆的性子越好,最好是开心果,如宝琴和湘云。 年长一些的,如薛姨妈,喜庆、呆萌,反而是邢、王二夫人严苛、板正,实际不怎么讨贾母的欣喜。 再年长一些的就是……刘姥姥了。 邢夫人笑了笑,说道:“老太太好意,我瞧着也是,等岫烟见过了她姑父,就过来和老太太说话。” 范氏在一旁听着,心头更是欢喜不胜,笑道:“老太太喜着岫烟,真真是她的福气了。” 不提邢夫人领着邢岫烟、范氏几人离了荣庆堂。 话分两头儿,贾珩与贾政在书房,摆了酒菜叙话,原有贾政门下清客相公,程日兴,詹光、单聘仁、卜固修等几个相陪,极尽逢迎之能事,都被贾珩屏退,书房中倒只剩下二人。 贾政吃了不少酒,脸颊通红,“子钰,我为官十数载,初为员外郎,今还为员外郎,若知如此,不若当初自举业发迹,许还能有一番作为。” 贾珩道:“二老爷兢兢业业,可堪勤勉二字,但官场一道,一是为人,二是做事,如不善交际,则通达庶务,也有进益,因为再是人浮于事,衙门总需要做事的人。” 其实,庶务也就那么一回事儿,主要历练多了,中人之资也能有所进益。 比起秦业,堪称勤业,几乎是靠着勤勉做事,以毫无背景之身,混到郎中一职,这在后世就是某部司长。 贾政就有些游手好闲了,不通庶务,如再当事务官,就需要寻个好幕僚,否则被人糊弄蒙骗,就容易出问题。 当然有他在,谁能蒙骗锦衣府堂官的亲眷? 在贾赦倒台后,贾政就是他立的一块儿牌坊。 不然,贾母真的要急眼了,说出去也不好听。 庶支崛起,嫡支夺爵的夺爵,论死的论死,罢官的罢官,只有他一枝独秀……画面太美,简直不能看。 贾政或许能力不行,但老实本分,这就是优点,总有合适的位置。 贾政叹了一口气。 贾珩道:“二老爷也不必沮丧,先静待时机。” 说句不好听话,给贾政安排个官职,轻轻松松的事儿,但在自己手下做事,贾政面子挂不住。 贾政点了点头,算是应下。 过不多久,贾珩见贾政醉态已现,就唤了小厮,扶着贾政回去歇息。 贾珩则出了书房,沿着回廊向着宁府而去,终究喝了酒,冷风一吹,倒也有几分醺意。 小厮近前道:“大爷,要不我扶您回去。” “无妨。”贾珩摆了摆手,定了定心神,沿着回廊,向着东府而去,倒无丝毫醉态。 说来也巧,出了书房,沿着抄手游廊,缓步走到月亮门洞处,刚刚出了月亮门洞,忽地就见一个少女直直撞来。 贾珩连忙向一旁闪去,倒是吓了少女一跳,口中“哎呦”一声,身形却是踉跄了下。 贾珩这边厢,只得伸手扶了下来人胳膊,低声问道:“没事儿吧?” 邢岫烟轻“嗯”一声,正了正身形,抬眸而望,看向对面的蟒服少年,四目相接,只觉一双清冽眸子投来,连忙偏转螓首,低声道:“我没事儿。” 贾珩颔首致意,松开少女衣袖,也没说什么。 倒是猜出其人是谁。 “岫烟。”果然就听到一声呼唤。 分明是前面走着的范氏,连忙回头看去,邢夫人也听到动静,定住身形,与几个婆子转眸看来。 贾珩转眸看向邢夫人,面色淡漠道:“原来是大太太。” 邢夫人打量了一眼少年,见心头先是惮惧了三分,不说什么,终究有些不合适,只得皮笑肉不笑问道:“珩哥儿,这是从二老爷书房过来?” 贾珩道:“陪着二老爷用了午饭,大太太这是往哪去?” 这时,邢岫烟也在范氏身后,这才得空看向对面那少年,只见那少年身着玄红底色交领蟒服,头戴山字无翼冠,身披玄色披风,腰悬宝剑,眉峰峻刻,目有静气。 许是喝了酒之故,冷峭、削立如山石的面庞,微微泛着红晕,这让其人面上霜冷之意散去许多。 邢岫烟心头思量之间,倒也猜出其人是谁。 只怕是东府那位珩大爷了。 7017k /89/89181/29432579.html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