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待马车停在宁荣街,贾珩一直送着元春返回荣国府,这才回到宁府,途径东厢书房,见里厢灯火还亮着,情知探春还在,举步进入厅中,问道:“妹妹,还忙着呢。” 探春将英媚的脸蛋儿从案牍中抬起,眉眼弯弯,笑道:“珩哥哥,这就忙完了。” 贾珩笑了笑,寻了张椅子坐下,道:“先别走,一会儿一同用饭。” 探春也不扭捏,“嗯”了一声,将书册放下,近前,随着一阵香风,绕到贾珩身后,伸出纤纤玉手,帮着贾珩揉着肩。 贾珩端起茶盅,感受到身后少女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,问道:“三妹妹,这是跟谁学的?” 探春脸蛋儿微红,轻声道:“平时见鸳鸯、琥珀她们侍奉老太太,翠墨和侍书也这般帮我捏捏,倒也觉得颇为解乏,珩哥哥觉得如何?” 说着,垂眸看着少年,不由再次想起那日场景,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。 “还行,只是让妹妹这般侍奉我,实是过意不去。”贾珩品了一口香茗,温声说着,面上也多少有着几分惬意之态。 探春抿了抿粉唇,道:“珩哥哥觉得舒服就行。” 过了一会儿,贾珩转头伸手抚住少女的小手,笑道:“好了,你也累一天了,别帮我揉着了,坐下说会话。” 探春“嗯”了一声,落坐在小几另一侧,嫣然笑道:“明天不是宝姐姐的生儿,珩哥哥说我送她什么才好呢。” 贾珩道:“你们女孩子间,左右也就送着绣品、首饰什么的,你心头应有数。” 探春点了点头,明眸熠熠流波,说道:“那珩哥哥呢。” 贾珩沉吟片刻,道:“你嫂子送她就是了。” 他先前想了想,还是送宝钗一个戒指比较好,于前世而言,戒指意义非凡。 两个人正说话间,忽地,晴雯举步进得厢房中,瞥了一眼探春,轻声道:“公子,二姑娘屋里的司棋,说有事寻公子呢。” 贾珩面色诧异问道:“司棋?你引她至书房小厅。” 少顷,晴雯领着一个身着翠色掐牙背心,高大丰壮的少女,进入小厅。 “珩大爷。”司棋立定身形,朝贾珩行了一礼,然后抬眸偷瞧着那少年一眼,旋即垂下目光,不敢多看。 贾珩打量着司棋,问道:“你不在房里伺候你们姑娘,过来做什么?” 司棋壮着胆子,抬起头来,道:“大爷,下午时,大太太寻到我家姑娘,说要给我家姑娘说一门亲事。” 贾珩默然片刻,皱眉道:“二妹妹也没多大,不应这般着急才是?” 他可能猜出一些缘故了,金闺花柳质,一载赴黄粱。 司棋道:“大太太说,先将婚事定下来,等二三年再过门,但我和姑娘都不知这姓孙的是什么来路,人品如何,大爷是在外面做惯官儿的,可对这孙绍祖有了解?听说他是大同府人士,现在兵部候缺儿题升,数次求到大老爷门下。” 毕竟是王善保家的外甥女,对孙绍祖的底细,已打听到一些。 至于迎春订婚,一般而言,定下婚书后,以贾家门第,势必是不能反悔的,否则就会被京中高姓大门耻笑。 贾珩思忖着孙绍祖其人,沉声道:“此人,我确有几分了解,性情暴躁易怒,喜好投机钻营,只怕不是二妹妹良配。” 司棋闻言,面色倏变,惊声道:“这……这可怎么办?” “你不妨先回了你家姑娘,让她求求老太太,最近大老爷折腾的不成样子。”贾珩想了想,吩咐道。 结合着鸳鸯之事,如果司棋去寻贾母,大概会造成一种“贾赦上蹿下跳”、“无事生非”的观感。 司棋张了张嘴,忙道:“可我家姑娘,根子软,全听太太的吩咐,大爷能否帮着劝劝她?” 贾珩想了想,道:“先不急,等过两天再说罢。” 主要是迎春逆来顺受的性子,还是自己支棱起来才行。 司棋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心头焦急,只得无奈应了一声,离了宁国府。 探春走到贾珩近前,低声道:“珩哥哥,二姐姐她的亲事,二姐姐她性子弱,也不知这么着呢。” “此事,我回头会和老太太说。”贾珩淡淡说道。 事实上,贾赦秋后的蚂蚱,蹦跶不了太久,如其一死,迎春起码要守孝三年,婚事自不用提。 他这段时间,真是有点儿不太想理会贾赦。 探春转眸看向少年的侧脸,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,只怕三二年后,她的亲事也要定下来了。 …… …… 翌日,宁国府 正月二十一,这一天恰恰是宝钗的生日。 贾母借了宁府的天香楼,而后从自己月例中拿出银子,帮着宝钗操办及笄之龄的生日,为此邀请了荣宁二府的女眷,一同给宝钗庆生儿。 凤姐则请了戏班子,昆弋两腔俱全。 一时间,天香楼中,除贾母外,秦可卿与尤二姐、尤三姐,凤纨、四春、钗黛,薛姨妈以及王夫人都俱在。 “都近晌了,怎么没见着珩哥儿。”贾母心宽体胖,浑然不受昨日鸳鸯被贾赦索要的影响,看向一旁的秦可卿,笑问道:“他中午不回来用饭?” 秦可卿柔声道:“夫君一早儿就去了京营,他平时中午是不大回来的。” “老祖宗又不是不知道,珩兄弟现在是几间衙门来回跑,中午是不好回来的。”凤姐笑着插言道。 最近一段时日,凤姐忙着修园子的事,常常往东府一同跑,在荒地上勘定园林,见一些石料工人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