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当然,这话只是客套之言,宁国公在世时,隆治帝年岁尚浅,这么多年,哪里还能记得宁国公的模样? 无非深肖父祖,是赞人之语罢了。 永昌驸马笑了笑,介绍道:“这贾珩可不了得,将门虎子,现在领着京营,深受皇帝器重呢。” 隆治帝这次终于惊讶了,问道:“看着这般年轻?这孩子有多大?” 心头泛起嘀咕,皇帝怎么会大用宁国后人? 是了,他原也无人可用了。 这时候,崇平帝冷冷看了一眼齐郡王,呵斥道:“你皇祖父面前,一惊一乍,大呼小叫,成何体统!?” 齐王面色倏变,垂下脑袋,做低眉顺眼之状,不顾身后王妃向氏一脸急切之色地扯着蟒袍,高声道:“父皇,儿臣就是惊讶,今日不是家宴吗?怎么还有外臣入内?” 楚王在一旁,原本冷眼看着那少年,闻言,嘴角抽了抽,也就他这位大哥,敢这么莽撞。 不过也乐见此事,最好是两个人扭打起来才好! 嗯,如果皇祖父命人将这贾珩撵出重华宫,就有意思了。 崇平帝冷哼一声,并没有搭理齐王。 老子从来不需要和儿子解释。 宋皇后嫣然一笑,道:“云麾将军贾珩不是外人,是宁国之后,作为武勋晚辈,原也该过来见见你皇祖父。” 宋皇后虽这般解释,但殿中仍有一道道或苍老、或审视的目光投向贾珩,静待其言。 贾珩朗声道:“除夕之节,天家与民同乐,臣子随君父入重华宫恭贺上皇千秋,沐德清化,仰望上皇慈容,齐郡王以为不可?” 这个齐王就是欠抽,好端端的过来找事。 齐王大脸盘上的肥肉跳了跳,嘴角噙起一抹讥笑,道:“贾云麾还是这般伶牙俐齿,巧舌如簧,听说方才将内阁首辅杨阁老都问得哑口无言。” 晋阳长公主远远看着这一幕,凝了凝秀丽的柳叶眉,盯着那身形肥硕,宛如猪头的齐王,晶澈美眸闪过一抹厉芒。 这个陈澄,没大没小的! 隆治帝在上首看着二人的言语交锋,笑了笑,对着一旁的永昌驸马道:“这位宁国之后,嘴皮子看着倒是挺利索的。” 已看出自家大孙与这位宁国公的后人似有些不对付。 小儿辈的斗气,如今看去,只是有几分有趣。 永昌驸马解释道:“圣上,刚刚前朝因阅兵扬武正典而生争执,贾云麾上《平虏策》,并弹劾内阁首辅杨国昌,齐王才有此言。” 隆治帝闻言,面色倏变,目中闪过一抹惊异,道:“平虏策?” 没办法,这个虏字太勾这位太上皇回忆了。 不堪回首…… 永昌驸马道:“贾云麾上平虏十策,为皇帝出谋划策,但受得一些臣子的反对。” 隆治帝皱了皱眉,道:“他一个少年,纵为将门虎子,天赋奇才,可又经过多少战事,能有多少韬略?别是那纸上谈兵的赵括、马谡之流罢?” 这一刻,隆治帝想起了一个人,当时力主他亲征东虏的兵部尚书谭缙,就以大言误导于他,致使六军尽没、东虏势大,自此一发不可收拾。 而他的身前身后名也…… 念及此处,隆治帝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,再看那少年,就有几分审视和冷意,别又是个花言巧语、谄佞于上的幸进之臣。 遂对永昌驸马道:“让宁国后人,贾珩过来回话。” 永昌驸马闻言,顿了下,应了一声,道:“云麾将军,上皇唤你近前回话。” 贾珩闻言,心头一震,忙看向一旁的崇平帝,见其面容平静,冲自己点了点头。 贾珩心头略有所悟,这是天子有意为之。 天子的想法,许是,我在收拾你的烂摊子,并已经制定了国策战略。 贾珩离座起身,近得前去,面向隆治帝,躬身拜道:“臣,一等云麾将军,拜见上皇,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 “平身。”隆治帝打量着对面的少年,徐徐道。 贾珩起得身来:“谢上皇。” 隆治帝声音隐有几分发冷:“朕听你上了平虏策给皇帝?” 贾珩抬眸看向太上皇,面色镇定自若,清朗的声音响起:“珩为国家武勋,累受国恩,今北疆胡虏肆虐,危殆社稷,臣有筹画方略,佐君平讨之责。” 隆治帝闻听少年掷地有声之言,默然片刻,冷笑道:“你小小年纪,未历兵事之繁,不知军政之要,需知,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可不察也,如何敢妄言平虏定策?” 贾珩道:“上皇何以未曾见我所上策疏,而先入为主,因臣年幼而妄下定论?” “放肆!”齐王晃动着一身肥硕身躯,走将过来,斥责道:“贾珩,皇祖父面前,岂容你如此无礼?” 贾珩乜了一眼齐王,脸色不变,沉声道:“君臣问对,论以军政要事,齐郡王为国家宗藩,未得垂询,而出言相扰,不知何故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