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季老伯见状,急忙过来解围:“大人,可否由小老儿代为回答?” “无妨,本官只是好奇罢了,只要说得清楚,讲得明白,谁人回答,皆是一样的。 如此,便有劳这位老人家了。” 季老伯得了鼓励,顿时来了精神,清了清嗓子,朗声言道: “说来这可是此地的一个旧风俗,但凡老一辈死了, 皆先葬在自家田地头里,意味着后辈人能得其庇佑,风调雨顺。 待满周年时,再寻个适宜下葬的好日子,正式迁入祖坟,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入土为安。” “这本官确实鲜有耳闻,不妨请这位老伯细说来听听。” 虞大人及一干随从也颇感兴趣,伸长脖子,竖起耳朵,听季老伯继续往下讲。 “话说前朝初年,乡里有个大孝子,唤做孟仙游,家里尚有一个弟弟唤做孟晏深。 为了供其读书,仙游便将田里的活计全部揽了下来。 那一年孟晏深进京赶考,谁知这一去竟杳无音信。 爹娘日夜牵挂,不久便相继故去了。 仙游将二老葬在自家田埂旁,这片田地正在大路旁边啊,是村里对外的唯一通道。 这样做的目的,一来可以趁耕作休憩的空档,能陪爹娘聊聊天,以慰思念之情。 二来嘛,若是弟弟回来了,爹娘便可第一时间看到。 不想周年祭日那天,他爹娘的坟头上陡然刮起一阵怪风。这一下,可将他吓得够呛,连连跪下磕头。 周围一同劳作的乡亲无不惊骇不已。 恰逢远处锣鼓喧天,前呼后拥的过来好大一支队伍。 一名差役手里拿着面铜锣,一边敲,一边高声唱喏。 中间一高头大马上,披红挂彩的,端坐着一位青年后生。 路过田间时,后生一眼瞥见孟仙游,先是一愣神,随即翻身下马,纳头便拜。 原来竟是他离乡多年的兄弟高中状元,奉旨回乡祭祖。 晏深得知家里情况后,认为此番高中,必是爹娘在天之灵保佑。 遂将祖坟修葺一新,将爹娘风光大葬。此事轰动了十里八乡。 此后,家家效仿孟仙游之举,久而久之,便成了乡俗,在这一带流传下来。” “原来如此,记得本官读《论语》时,见‘子入太庙,每事问。’对这一句心存困惑多年,总觉得圣人行事不必如此谨慎。 今日老伯一番话,令虞某茅塞顿开。 看来各地乡俗背后无不寄托着乡民们美好之心愿,值得尊重啊。” 这时,乡里的耆老程向英在差役的搀扶下,打远处走来,虞大人急忙迎上前去问好。 “哎呀,有劳程老先生大驾,今日请您来,主要是为了瞧块玉碑。 您可是河南地界最有名望的金石鉴定大家,您给掌掌眼,看一看此碑是真是假?” 程老先生与他简单寒暄几句,便被扶着坐一处石墩上。 手捻胡须,对着玉版及拓下来的宣纸仔细品鉴着。 少顷,不禁面露喜悦之色: “虞大人,此碑确是宋时之物,碑文也是邵雍大师所留。” 虞大人闻听,再一次震惊不已道: “此碑竟在洛郎中爹娘坟前挖出,真是令人匪夷所思。” “大人,您有所不知,还有比这更巧的呢。 邵雍先生有一位亲传弟子,唤做洛怀川的。 便是我家先生之先祖,还是仁宗皇帝的先生呢。” 一旁的齐儒生忍不住插言道。 程向英老前辈闻他如此言说,不以为然道: 第(1/3)页